【羽泉AU】原本的人生·1

先扔一章铺垫。:)
改了年龄~ 当作是1979年生人好啦

一·匿名

终场哨响时,狂热之情充斥着运动场,看台上的观众纷纷冲进了球场中央,把那位身穿7号球衣的白衣少年簇拥到中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抛向空中,欢呼胜利。

——校际联赛决战,帽子戏法,校队史上首次冠军荣誉。

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他们伟大的前锋。

陈羽凡在颁奖典礼后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等到队友们都走得差不多才从淋浴间出来。作为当之无愧的功臣,他却婉拒了晚上庆功宴的邀请。今天是母亲的生日,他已经用数月的奔跑和汗水备好了最完美的生日礼物。换好了一身清清爽爽的衣服,确认书包里带上了刚领到的冠军奖牌。

这是他在校队的最后一场比赛,下周开始,他就将正式成为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加入北京南锣足球俱乐部,这将成为他未来几年的”工作场所“。

陈羽凡是北京海军大院儿里从小长大的孩子,从小足球不离身。别人上学骑车或沿着道垭儿走,他偏要风雨无阻地走直线,一路垫着足球数着数,遇到马路就穿过去,遇到矮墙就把球先颠到对面,再翻墙捡起球继续走,要是遇到高一点的墙——运气不好的话就得带伤上课了。

就这样,小屁孩从小学足球队踢到了中专校联赛的冠军,前两年下定主意要走做职业足球运动员的时候还跟妈妈大吵了一架,然而母亲最终还是给了孩子自由。陈涛给自己更名陈羽凡,愿能实现儿时梦想,却也立志不论是何成就都要做一个内心平凡的人。

足球天才的锋芒向来是藏不住的,在学校里他的优异表现吸引着很多人的注意力,体育老师早早看出他无限的潜力,便帮他谋到了职业生涯的起点——南锣俱乐部。陈羽凡没有考虑多久便签了合同。人人都说中国足球在走下坡路,他偏偏渴望冲出亚洲,虽然对于这么一个十八岁的小青年讲,还是有些说大话了。

至少发小们听到他的雄心壮志时,一个个都不以为然,说你先进能国家队再吹吧。

打脸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南锣的主教练东爷曾经也是著名的国脚,他的严苛与爱护让陈羽凡飞速成长起来,作为B级联赛的南锣队,虽难以与一流球队的实力相比拼,却能让羽凡每周都能得到实战的历练。1996年赛季伊始至1997初春,这位B级联赛里射手榜名列前茅的小将接到了国家队主教练的召唤,1997年作为替补、随国家队出征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

有人说这是一个惨痛的记忆,却也是一段美梦的开端。

十场比赛,陈羽凡在替补席上经历了国家队从信心满满到水深火热,从柳暗花明到最终几乎梦断的全部过程。作为新人,他无法得到很多的出场机会,一直只能坐在替补席上充当一个焦急的旁观者,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攻破自家大门。主帅糟糕的战略和消极的排兵布阵让羽凡每一天都是煎熬,直到第九轮、直到出线权已经要变成海市蜃楼时,也许主教练已经要放弃比赛结果,才派上小将练兵。

第70分钟被替补上场,两球落后,若要从亚洲区出线,唯有逆转赢球。

在队友们都已消极应战之时,他从上场的第一秒就开始拼命地奔跑。

后来据球迷们回忆说,如果不是陈羽凡在最后二十分钟的替补登场,他们几乎要在1997年失去全部的希望。那个19岁的年轻人踏上绿茵场后不知疲倦的抢断、攻门、长途奔袭……险些儿就真的扭转了乾坤。

他在二十分钟里扳平比分,虽然终究没能创造逆转奇迹,却成为了那一年国家队失落的世预赛之旅中唯一的惊喜。

“他有着一切年轻人该有的模样:过人的天赋,刻苦的训练态度,永不服输的精神,他竭尽全力却未能翻盘后,累倒在草坪上的眼泪是那样的真实。他会是一个好球员,他会是我们未来十年的中流砥柱。”

                        ——1997《球报· 世预赛的“羽出惊人”》

然而在1998年,陈羽凡一场国家队的比赛都未能参加。世预赛回来不久,他遭遇了职业生涯第一次重伤——左腿骨折,脚踝韧带撕裂。被担架抬出比赛场时,他无法预料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养伤的日子看不到尽头。

手术后的一个月,羽凡在医院的白墙里看完了法国世界杯,关上电视蒙在被子里,甚至把母亲和来探望的朋友都锁在了门外。当石膏、拐杖和轮椅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去想未来。

年轻的球员还无法坦然面对伤退,对他来说,在球场上奔跑本应当是生活的全部。

10月份,羽凡不顾东爷的阻拦,强烈要求出场,却在半场后伤痛复发无法坚持,被换下时,他咬着牙忍着不甘的眼泪。

在黄金的十九岁,却有大半年成了虚度。

初冬宁静的夜里,陈羽凡静静地沿着北京的胡同漫无目的地乱转。今天是11月17号,明天是他的二十岁生日,队友们明天都有比赛。没有蛋糕,没有派对,而自己被东爷勒令继续做康复训练。内心烦躁,于是他从南锣的宿舍里偷偷溜了出来,任性地夜不归宿。

这样幽暗无人的环境里最适合隐藏一个失落的人。

远处的街口忽而传来一阵欢笑声,他看了看手表,此时刚过十二点,已经到了11月18号。他驻足望着路口对面的酒吧,里面灯火闪烁,似是有人在庆祝生日,歌声此起彼伏。

五月花。

他感到有些似曾相识,却也说不出为什么。时间已太晚,他摇摇头返回宿舍。翻过围墙,刚准备慢慢挪下去,却见到教练在墙下面举着手电筒,正等着他。

“不想好了是吧?”东爷在他腿上使劲弹了一下,羽凡装出吃痛的样子求饶。教练伸出手,羽凡撑着他的胳膊安全落地。少年知道自己犯了错,垂着眼帘等待训斥。东爷轻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你才十九岁——”

“现在已经二十岁了……”羽凡嘟哝着。

“好吧,没区别。你还有的是时间,沉住气,别最后坐着轮椅去残奥会踢球。”

尾随着教练走回了宿舍,东爷拦住正准备上楼的羽凡,到传达室去取了一封信。“张总送来的,俱乐部球迷们的来信,他就选了最好的一封给你看。”

羽凡有些好奇——能被俱乐部老板张总筛选出来的信,大概确实写的比较好吧。他接过来,一张纸却莫名沉甸甸的。他三步两步窜上楼梯,开门后见室友们早已熟睡,钻进被窝从枕头下拿出手电筒。

轻轻拆开信封,里面薄薄的信纸有些发黄。虽看得出是男生的字体,却格外的清秀。昏暗的灯光把纸间的文字笼成了一首古老的歌谣,他屏住呼吸。

    我相信    这世界绝无尽头

    即使万世终成我的空茫

    即使黑暗笼罩生灵的心口

    即使诸神仍一无是处地沉默

    我都相信

    这世界绝无尽头

    

    凄茫  将长久地吹过生灵的田

    但呼吸的声音

    会在黑夜中永无休止地成为洪流

    在宇宙抛掷的世界之中

    生命   要在那里 

    往复古老的诉求

羽凡赶忙翻过信封想知道诗的作者,却失望地发现“寄信人”的角落只有一行谦虚低调的落款:

厦门大学  新闻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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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结尾诗选自《海泉的诗》第五辑·《押韵的与哲理》

南锣俱乐部是虚构的俱乐部,因为想起涛哥说过南锣鼓巷的“吉他吧”是他起步的地方,因此以南锣命名。

请原谅我铺垫的长戏~ 小说会很长,首次写真正的长篇啦~希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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