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town

一个比较短小的过渡章~

十一·转会

十年后海泉再次提笔去回忆那场屈辱的比赛时，想到了“蝴蝶效应”的假设。

“在2004年11月17的那个夜晚，所有的中国足球人还没有办法知道那一场实力给国足带来的深远影响。以那支坐拥头号射手陈羽凡的处于巅峰期的中国队实力，如果能晋级最后的8强赛，即使最后无法出线，也很有机会获得附加赛的名额。以中国队当时的实力与状态，代表亚洲参加附加赛，淘汰对手、晋级德国世界杯的可能性将会很大。如果参加了世界杯，那将是连续第二届世界杯，那是韩国在1986、日本在1996都曾走过的路，谁也不知道又一次的世界杯经历会给中国足球带来怎么样的变化，至少有一点，现在的90后会更多人投身足球。

有太多的如果可以让中国队避免那次失利，我们犯下的每一个错误都如同那只蝴蝶在煽动的翅膀，看上去不经意的舞动最终带来了一场国足的大风暴。十年后的我们，十年后的国足，早已无法回头……

十年过去了，什么都没变。”

几天里，随着一切细节的披露，舆论矛头早已指向了昏庸无能的足协官员，落到球员身上的压力反而少了很多。从广州回到北京后，海泉几乎每天都要去羽凡家里看望他一次，给他买了可口的小吃，聊一些自己学校，他不敢跟他说太多外面的事情，只是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心情。那天在广州，羽凡情绪的崩溃让他很是后怕，好在羽凡足够坚强，也慢慢接受了现实。

第一次去他家里时，羽凡向他展示了自己公寓里的很多东西，比如私人小健身房，各种实况足球设备。他的卧室里有一个壁橱，上面摆了不少奖杯和证书。海泉注意到最上层的格子中放了一只相框，他只瞥到一眼，却能看出里面存放的并不是照片，而更像是一张稿纸。他不敢笃定，却隐约能猜到，是他在98年寄出的那首诗。

如果是的话，他在心里暗暗开心，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存着。

十二月初，海泉收到了之前在厦门大学导师的来信，希望他近期回一趟厦门。之前本科期间发表的一些文章又被学术期刊录用，需要他来领一下学校给他的奖项，除此之外，导师临退休之际还有一些资料想要托付到他手里。收到信的那天他又去工体看望已经恢复日常训练的羽凡，看到他明显的不在状态，心里萌生了叫他一起去厦门的想法。

“如果你觉得现在在北京太累的话，跟我去厦门呆上几天，也许会好一些？” 

他看到羽凡的眼里亮起久违的开心的神情，正在这时经纪人也走来，说会替羽凡向球队请好假。先前数次关于新闻稿的来往中，海泉与羽凡经纪人早已成了熟人，他看到经纪人跟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催促刚结束训练的羽凡去洗澡换衣服，晚上一起吃饭。

看着跑远的羽凡，经纪人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海泉。” 他说，“如果不是你今年在联赛里拼命拦住他发飙，如果不是你在赛后这么陪着他，我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心态崩溃。”

海泉轻笑，“没什么好谢的，他也是我的好朋友，这都是应该的。只是今年……外界的因素让我们太失望了。”

“这也是我今天想请你帮的忙——”经纪人郑重开口道，“我希望能送他到国外踢球，欧洲的水平更高一些，风气也更干净一些，我近期会去了解转会的渠道，如果涛贝儿能做出决定的话，我肯定会极力去在明年促成谈判。这次去厦门散散心，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

转会……出国……海泉还从未想过这条出路，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他机械地点了点头。

去厦门的行程很快就订了下来，临行前收拾行李的时候他还在想经纪人的话。去欧洲留洋，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当前形势下最好的选择了。只是他若去留洋，将来他们呢？北京和欧洲隔了那么远，这意味着他会很难再与那人保持什么联系。

这个想法让他心如乱麻。

他关上房间的灯，抱膝坐在床头，心里莫名堵得无法消解。他从来都是一个无比理智的人，他能清楚地感知自己感情的变化，可是他无法控制那份情感在心中发酵得愈来愈清晰。

手机屏幕亮了亮，用了两年的《心似狂潮》的铃声又一次响起。听筒那边羽凡的声音倒很是轻松愉悦，他说明天上午九点来宿舍接他一起去机场前往厦门，不见不散。

-- tbc -- 

Ps:

“转会”在足球中是指球员更换俱乐部，像是换了单位，但也往往意味着工作和生活的地点的改变，更改城市甚至国家，更是职业生涯的大变化。名球员的转会往往能造出很大的新闻，也会给他们自己带来很多的改变。

在这里经纪人是想让羽凡去国外的俱乐部踢球，但这就会意味着各种意义上的长久分别。

接下来会更很期待写的厦门旅行【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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